顾北弦极缓地摇头,"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天却已经塌了。
过了观察期后,苏婳从观察室里被推出来。
状态很不好,一直闭唇不语,眼神是灰色的。
顾北弦衣不解带地陪着她,日夜守护。
三天后。
苏婳终于开口了。
她灰扑扑的眼神,很静很静地望着顾北弦,静得不像活人的眼睛。
她张开干涸的嘴唇,无力地说:"对不起,我尽力了。"
顾北弦心一揪,抓住她的手,安慰道:"别太难过,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
苏婳极轻地摇了摇头,很慢很慢地蠕动着嘴唇,"不,我是说,这段婚姻,我尽力了。"
那声音说不出的疲倦沙哑,仿佛历尽了沧桑。
顾北弦的心骤然痛起来,刚开始闷着痛,过了一会儿刀绞一般。
他抓着她手,按到唇边。
她的手冰凉,从未有过的凉。
她的心肯定更凉。
他听到她又说:"我不想再有人为我伤亡,也不想冤冤相报。我本是个淡泊无争的性子,宁静安然,如今变得不像我自己。我累了,真的很累很累。"
她轻声说:"我们离婚吧。"
那声音分明很轻很轻,轻如蚊鸣。
听在顾北弦耳朵里却如一声惊天巨雷!
他僵住!
整个人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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