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北忿忿不平道:"京师偏郊的治安向来由皇城司负责,难道这群饭桶一点都不知情"
石三无奈地摇头道:"按理说应该是知道的,可皇城司那群家伙,向来唯利是图利欲熏心,又怎会管一群贱民的生死"
说着,石三的目光又沉了下来:"而且,京城偏郊的大部分土地,几乎都是那些官宦家族的私产,惯了左右逢源的皇城司,又怎可能去得罪他们"
石三的言外之意不难理解。
在这大周,人分三六九等,上等人是人,下等人连人都算不上,他们的孩子死了就死了,根本不会有人去追查。
更何况在这医疗匮乏的年代,到处都是夭折的新生儿,一条婴儿的性命,没有那么重要。
反正作为社会最底层的贫苦百姓,大晚上基本没有什么去处,最常见的娱乐项目,就是关上门造人。
陈向北不禁大怒,脸上满是铁青之色,心口一阵闷痛。
从古至今,高低贵贱之分,如同一只牢笼,锁着不同阶级的人们!
有时候,一条人命,甚至还不如贵人家的一条狗值钱。
可惜他穿越过来是太监的身份,若有机会再穿一次,他定要成为俗世王朝的权柄者,让星星之火燎原万里,还这天下人人平等!
见陈向北脸色难看,石三便出言宽慰道:"陈执事,你也莫要难过,此次行动,我们虽未能将京师偏郊的天理会连根拔起,将他们的天理神女抓捕归案,但起码也重创了天理会的元气,短时间内他们断不敢死灰复燃,而这里的百姓也能安稳过日。"
"安稳度日多久一年数载还是十年"
"这样的安稳能称作安稳吗"
陈向北虽心有不甘,但也无能为力。
他很清楚,没有雷霆手段,不行菩萨心肠的道理。
贸贸然头铁,只会横生枝节。
如今,只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不久后出世的大诰上。
闻言,石三暗暗叹息了一声,陷入了沉默。
年轻好啊,年轻气盛!可经历了社会的毒打后,就再难回到年轻的时候了啊!
陈向北平复了一下心绪,恢复了理智,毫无波澜。
"被捕的天理会人员,可有完整的名册"
石三怔怔抬起了头,似乎对陈向北的心境变化很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