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各位乡贤带领百姓,抬着扁担将大堆的鸡鸭鱼肉送来,沈烈一如既往的让付了钱。
百姓自然不收。
沈烈便笑道:诸位贤达有所不明,这军规是沈某所定,沈某自然要以身作则,万万不可坏了军中规矩。
众乡贤无奈,只得将沈烈递过来的银票收下,而后在泪眼婆娑中,看着这支军纪最严明的官兵施施然离去。
那长长的马车队在骑兵护卫下,在天上一轮暖阳照耀下,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随着沈烈也坐进了一辆四轮大马车里。
亲兵护卫下。
马车向着松江府方向缓缓而行。
车里是软玉温香。
沈烈斜靠着软垫坐着,悠闲的翻着书,白贞贞像一只小懒猫一般,娇痴着趴伏在一旁。
便这般便宜了他么
白贞贞撅着嘴,打抱不平起来:这般不仁不义,天下人都看在眼中,他便不怕失了人心么
沈烈放下书,笑了笑。
却未曾多言。
这世上的事便是如此了,倘若老朱家的天子都是至诚至信之人,又怎会丢了这天下
史书上本就是春秋笔法,写的含糊其辞,又或许为了掩饰什么故意让人看不真切。
而真到了这个时代,拨开了这迷雾笼罩下的崇山叠嶂,方知人心所向,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理解的事。
身居高位之人,权倾天下……
顿了顿。
沈烈油然笑道:唯德而已。
白贞贞正欲点头,马车却颠簸了一下,将她窈窕修长的身子弹了起来,与沈烈轻轻撞在一起。
啊哟!
白小娘子轻叫了一声,媚眼如丝时,便又腻着声音说道:不管旁人怎么想,烈郎便是奴奴心中的大英雄、大豪杰,谁也不及你耀眼。
沈烈哑然失笑。
一年后。
松江府。
清晨时分,微风徐徐。
薄雾笼罩下的江畔,笔直宽阔的马路,方方正正的营盘,好似龙盘虎踞一般若隐若现。
当天空中现出了第一缕曙光,数丈高的碉楼之上,值夜的卫兵赶忙直起了腰,咚咚咚咚的鼓声便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