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出水,那是对女人的歧视、侮辱。
凭什么天大旱,要求雨了,就要让女人围着井台、顺着大汪转圈子?
凭什么遇到了连阴天要女人剪扫天婆,又要女人扫大汪。
大家也都说,哈,那是旧社会,都是封建迷信。
新社会不一样了,妇女翻了身,能顶半天边,同工同酬呀。
现今,更是女人天下了,就说你们家吧,要是没有水莲,得常一天也难过得下去。
我说,哼哼。
我们在堂屋里围着地八仙桌边吃边聊,西瓶酒喝得底朝天,桌上菜也只剩得汤汤水,士喜叔喝得东倒西歪,得财哥的眼角结了又厚又白的眼屎,得胜满嘴说胡话在桌上己经不分男女老少,得雨哥捣捣我的腿示意结束吧,可是大家都没有散席的意思,我作为主人怎么好自己提出呢?
得雨哥看我半天不说话,自己站起来,“天不早了,他们娘几个还没吃饭。
咱回吧。”
他又安排谁负责送谁,自己搀着士喜叔走出院子。
自来娘,嘴巴撅得能挂油瓶,她看盘子里的汤汤水,说,你这几个人真下财,小孩子一点都没吃,就把菜吃得光堂堂的。
我说,别急别急,我还给你们留二斤狗肉呐,卷在朝排里可好吃了!
没舍得拿出来给他们吃。
5他们娘仨在锅屋围着桌子低头吃饭,我在边上收拾驴铺。
自来娘问,什么苏州李、山西李的,我怎么没听懂?
跟来和顺来也抬起头来,一头雾水的样子。
我说那都是些老话,现在没有谁分得那么清了。
要是顺着秧子往上理的话,咱李家营确实有三个房头。
明朝洪武年间大移民,洪洞县大槐树庄的山西李和苏州阊门的江南李,一共五六户人家,聚居在黄河圩南,庄名就叫李家营。
西五百年过去了,现在前门那房头二十多户人家是山西李的后代,后门那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