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坡,朝下望去,造亮叔己经到了,正背着手,大步用脚丈量着这块地。
一大步基本是一米左右,只见他横着大步量着,一会儿又竖着来回踱着,停下来后,从兜里掏出了一盒“巨轮”牌儿香烟,抽出一颗叼在嘴上,用汽油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大口,睁睁地盯了一会儿这块儿地,仰头才看见河坡上的父亲。
“大哥哥来了。”
造亮叔率先打了招呼,“我刚量了量,这块地打五十摞坯还挺紧张,坯架不能离得太近,太近了不透风,不好晾干,我算了算,也差不多,这块地南边窄,北边宽,南边窄得地方,一排打三十摞坯,北边宽地分前后两排,各打十摞坯,这么着没问题。”
造亮叔一口气把他的计划详详细细讲给了父亲听,父亲也下了河坡,随着造亮叔的思维牵引着,觉得造亮叔安排的非常妥帖。
就只提醒了一句话:“把道留出来,没有道,怎么往外拉呀?”造亮叔胸有成竹地说,“没问题,这么安排坯架,为的就是把道留宽些,到将来拉坯的时候好运转”。
“还是造亮想的周全。”
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河坡上了,父亲和造亮叔抬头看见母亲站在那儿,秋风吹动着母亲的短发,柔弱身躯在阳光的照耀下略显得单薄,但仍然不失女干部应有的干练风范。
“下来吧老刘。”
父亲招呼着母亲,母亲找了个较缓的坡走了下去。
“刚才造亮说的,我都听见了,就这么着吧,挺好,想的也周到。”
母亲笑着说。
父亲说:“什么时候洇地合适。”
造亮叔说:“我刚用手攥了攥,这里的土不是太干。
二指下去还挺湿,洇地的时候过一下水就行咧,水不要太大。”
“那就明天洇地。”
父亲说,“几天可以打坯了。”
“按着我说的过一遍水的话,五天过后就可以进场打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