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会形成一个固定的模式,不管谁家办事,谁是干什么的,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哪儿,所以不需要分配谁该干什么。
该谁择菜的择菜,该切菜的找刀。
该炒菜的找勺,按部就班,忙而不乱。
大哥进家也是急匆匆地,问母亲,父亲在哪儿?母亲说:“你爸爸早去打坯的那儿了,你快去吧,帮助你爸爸干点儿什么。”
大哥应声急步走出家门,朝达子壕走去,春怀叔进了院,给母亲说,春立早早的就去打坯那儿了,我也刚从达子壕那儿过来。
先让人烧点开水,我提过去两壶去,再拿两条“佳宾”牌香烟一块儿带过去。
母亲打开板柜拿出两条“佳宾”牌儿香烟递给了春怀叔,然后催促烧水的先少放一点儿凉水烧开,马上让春怀送到打坯的那儿去。
年轻媳妇们叽叽喳喳说笑着,但谁的耳朵都管事,都能接收到指挥员的号令,只要有号令,谁的事,谁率先会有动作,简首是训练有素的娘子军。
打坯场地热闹非凡,五十个人同时一个动作作业,乒乓乒乓敲击坯模子的声此起彼伏,年轻的壮汉们,有的只穿了一件挎带背心,有的干脆光着膀子,汗水顺着脸颊流淌,身上的汗珠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晶莹,汗珠顶在汉子们的汗毛尖上,此起彼落。
铲土入坯模、脚跺、夯锤、板起,上坯架,连贯且熟悉的重复动作,使坯架的土坯一块块地在增长,壮汉们身轻如燕,上下舞动,好一派热火朝天地劳动表演赛。
春立兄穿了一身黑色的夹裤、夹袄,站在河坡上俯视蔡庄村里这些汉子们打坯的情形,嘴角始终带着微笑,个个生龙活虎的,这才是蔡庄村的希望,“造亮叔”春立小一辈,喊着造亮,“一个坯底打完什么时候吃饭,等你个话哎,缺什么冲我要,我就在河坡上不走。
打算什么时候吃早清儿饭告诉我一声”。
“怎么也得一百个坯,打完就去吃饭。”
造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