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底咳出来,每一下都那么沉,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鼻间嗅到的则是这阴雨天独有的潮味。
一个突兀的、阴暗的念头突然挤入周挽脑中——如果,能让郭湘菱结不了婚呢?不,不只是不能结婚,还要让她离开陆家,不能享受那些荣华富贵。
她背叛了爸爸,抛弃了自己,对奶奶见死不救,凭什么心安理得地享受?周逸对郭湘菱是有报的。
平日里还好,只是在疲意的深夜,这些恨就如深渊谷底的藤蔓,裹着黑气,将她那颗心脏全部缠绕起来。
时至今日,她依旧记得爸爸三七那天。
不少邻居都来吊暗、帮忙,尽可能地多给吊礼钱。
那天大家都疑惑地问:你妈妈去哪儿了?郭湘菱一天都不在,首到深夜才回来。
周挽拉开窗帘,看到楼下有一个男人送她回来,两人笑得眉眼舒展,交谈甚欢。
郭湘菱回来后首接拿出了行李箱,将衣柜里的衣服都装进去周挽推开了这间父母从前的卧室,她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母亲,难以理解地问她要去哪儿。
郭湘菱只说:“挽挽,我要出去几天。
周挽却仿佛明白过来,她死死拽着郭湘菱的拉杆箱,哭着求着让母亲别走。
那个10岁的小女孩儿,刚刚失去了父亲,对母亲的离开惊惧不己,将自己卑微到尘埃里,死缠烂打,哭闹纠缠,嗓子都哑了,腿在地板上摩擦得发红。
曾经的周挽那样乞求挽留过郭湘菱,但并没有成功阻止她离开的步伐。
周挽几乎是没有知觉地在纸上一笔一画用力写下三个字——郭湘菱。
要怎么做才能报复她?接着,周挽又在纸上写下另外三个字——陆西骁。
“挽挽。”
顾梦从前桌转过身,“物理卷子做了吗?”周挽说:“没有,你哪道题不会?我都不会。”
马上就要检查作业了,顾梦只想尽快抄一下,又偏头问周挽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