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老头,这边复读学费多少?”
张天白拽兮兮的问道。
“二十块钱”,复习班的收费老师摸着清瘦脸颊上的两撇胡子,眼神打量着这个穿着破布鞋,头发营养不良还泛黄,抖着右腿,态度倔傲不训,不懂礼貌的小伙子。
“没问题,我过两天来”,张天白抖着腿,故作坚强的回答道,其实他内心刚燃起的信心之火,己经瞬间扑灭了,他全身上下只有五毛钱。
这时他突然想起,鼓起勇气去找父亲,请求他拿二十块钱支持自己复读,于是他徒步三十公里,边走边问,终于来到了牛场街上,通过打听,找到了父亲开的小餐馆。
他刚进门,就看到父亲颠勺炒菜的背影,他刚准备开口,突然窜出一个女人……“书林,两个泡椒肥肠,快点勒”,说罢顺手把灶台上刚出锅的红烧鱼端走了。
张天白看到这个女人端着菜笑吟吟从自己身边走过,大致明白了她与父亲的关系,也知道了为何父亲从不往家里寄钱,因为家外有家,心早就不在原来那个家了。
他心里一阵恶心、酸楚、无力,强烈的情绪让他头晕目眩,几乎无法站立。
此时,炒菜的父亲回头认出了他,略微不耐烦的语气问道“小兔崽子,你来这儿干嘛?”
张天白感到自尊被按到地上摩擦,想掉头就走,但是想到自己要改变命运,他强忍不适回复道“爸,我要复读考师范,学费要二十块钱”。
“复读?
考不起就别考了,跟我在这儿开餐馆,明年娶个媳妇,天天就知道死读书,我没钱”,父亲暴躁的吼到,顺手解开围裙,走到张天白前面,眼神像是要吃人。
张天白感到一阵怒火夹杂着委屈,从脚底板升到天灵盖,伸出手指指着父亲,用尽全身力气恶狠狠的说:“你有钱在外面养小老婆,没钱给我读书,你坐牢八年,知道我妈和我们兄弟姐妹几个过的是什么生活?
你不配做人烂仔子,我生你还生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