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几乎每天手术都排得很满,有时从早排到晚,也不知我的手术会排几号。
思虑间,护士进来通知我去做手术,并说你是第一号!
按说早做手术应该高兴才是,可我却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感。
护士前面领路,我们携带事先准备好的用品紧随其后,乘手术专用电梯,来到七楼大手术室门口。
护士接过我们准备的东西:两床被子、西条毛巾、一个胸带、一卷卫生纸先进去了。
据说手术室特别冷,手术时间又很长,被子是给一丝不挂的病人保暖用的,即便这样,还是有因手术时间长,术后被推出时浑身冰冷缓半天才能恢复正常体温者大有人在;毛巾则是用来“填平”全切的“胸部”的;胸带就是压力带,可以保护全切的创口,避免出血和积液……这时,护士喊我的名字,我与丈夫对视一下,同女儿抱了抱,便随护士进去了,宛若一个提线木偶。
穿过由屏风、帷幕组成的“迷宫”,来到了更衣室。
全脱!
护士一声断喝,吓我一跳。
原来她是在命令另一个做手术的女人。
裤衩也脱!
女人惶恐地脱着,手有些哆嗦。
我也很乖很配合地脱掉睡衣,心生刀俎鱼肉之悲。
你可以穿内裤!
护士对我语气温柔了许多。
哦,我忙答,还不忘冲她笑笑。
那个被呵斥的女人一脸愁苦,靠过来撇着嘴悄声语我:她是看你年轻,还给你留条裤衩!
我们老了就活该不要脸了!
唉,都快挨刀了,还计较什么多一件少一件的,又不是黄花大闺女。
我穿上一次性手术服,跟着护士七拐八拐地,终于来到手术室。
按指令上床、躺下、盖上厚被,尚感西周一片肃杀森冷。
护士递过一个单子,让我签字打挑,这两天“签单”签到麻木,又一贯有些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