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窗户是七步,从窗户走回来也是七步。
东北冬天的早晨鲜有晴朗,总是雾蒙蒙灰突突的。
有天早晨运气够好,居然看到多年未曾谋面的美景——日出。
吃饭前,午夜蓝的天空深邃宁静,尽显宇宙本色,旷远而高贵,偏有几颗恣意妄为的残星,钉子般地刺破这蓝、这静,意欲打造梵高的星空么?
等我吃完饭再来看时,深蓝己被淘气的孩童胡乱稀释,幸得丹青高手巧妙晕开,天空中呈现出迷人的蓝的分层设色:海涛蓝拍打着无垠的天边,刚出炉的景泰蓝釉光饱满,瓦尔登湖水暗送秋波蓝,蒂芙尼蓝游离于蓝绿之间,温润如翡中透出一抹少女的娇羞。
这娇羞慢慢儿在传染,逐渐向周遭弥漫、弥漫……突然,天幕大启,舞台的灯光渐次亮放,当聚光灯簇拥着美丽的西班牙女郎,舞动红裙,激情西射时,莫奈完成了他的日出印象。
冬日的太阳是个概念股,不暖身只暖心,这己足够,我不贪。
云开雾散后能看见近处的医院行政楼,比行政楼高点的是某中学,比某中学高的有个尖塔,比尖塔更高的是某龙地产。
比某地产更高的是层层叠叠的远山,据说也没什么名字,就叫一道沟、二道沟、三道沟之类的。
某中学那个仿古小楼上的小兽隐约可见。
午休时,学生们在操场打球、跑跳、嬉闹,一派充满生机的景象。
入夜,闪闪烁烁的车灯从医院行政楼与某中学教学楼的缝隙间穿来梭去,让深陷住院模板生活中的我,感受到外面世界的活气和变化。
出病房右转走十二步是走廊尽头的窗子,仰视或蓝或霾的天,有时飘着或白或灰的云,有时看云很远,有时又近在眼前;远望是玉皇山,近景是滨江公园。
玉皇山,我第二家乡的一张名片,为本省道教发源地。
光绪年间,全真教弟子李氏二兄弟云游至此,观山有灵气,决定于此建庙一座,名曰玉皇阁,山因之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