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结束第一个化疗,没想到居然提前了了一天,岂不是早早平安了么?
真是个好兆头。
之前总听闻化疗药是毒药,以为这“毒药”如同金莲端给大郎的那碗砒霜一般立竿见影,在打针时便有所体现,人会一下子难以忍受了,可打完针回到家里,人依旧正常无任何异样。
没有食不下咽,亦无恶心呕吐。
丈夫这几天一首紧绷着的苦瓜脸终于有了几丝松动,话能讲了,句也成句了,底气足了些,声音也洪亮起来。
他说看我现状,自己有点放心了。
女儿则不时地观察一下我,问我感觉怎么样。
人人都知道化疗很可怕,但很多人并不知道具体如何可怕,我们也一样。
晚饭后,一家人正热烈地说着话,突然间戛然而止,大家屏息静气,在等,等着发生点什么。
首到晚上十点多睡下,我也没感到有什么不适。
半夜让尿憋醒,又是一身汗,上趟厕所喝了点水,便睡不着,怎样也睡不着,只好去书架上寻了本书来读。
遥在几百年前的冯公与我真是心意相通,我们相约在夜深人静的无眠之夜,冥冥中,冯公有话对我说:得岁月,延岁月;得欢悦,且欢悦;万事乘除总在天,何必愁肠千万结!
放心宽,莫量窄,古今兴废言不彻。
或许这是他曾辗转反侧难入眠的感悟吧!
化疗第二天,经历过好几期化疗的姐妹们说的那些症状,在我身上均开始有所显现:早晨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右腿瘸了,从膝盖痛到大腿根。
双脚不再是温热潮湿,而是变得冰凉冰凉的,不但冰凉还有冷汗黏在袜子上。
双手指尖发麻,胃开始不舒服,烧心返酸水,右侧全切处莫名地紧绷木胀,患肢如同被谁打折了似的不敢动,一动就疼,想用左手去给它按摩按摩,竟然发现右胳膊比左胳膊薄了许多,看来这二十多天的不敢动不能动让右臂的肌肉萎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