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场院屋。
从裤腰上抽出烟口袋,兜里拿出在家撕好现成的纸,卷上那大连烟和宁城烟,用烟袋的从棉袄脖领子口抽出那挂着烟口袋的大烟袋,隔着口袋,手模铜烟袋锅装上哈吗烟,口叼着玻璃嘴,找火时,相互都看到满脸报腾的粉尘被汉水冲刷出一道道的条纹,两个被粉尘接长的眼睫毛,头发更像个刺猬,只有嘴露出洁白的牙齿,才露出了由衷的笑脸,这笑脸是花的,花里胡哨的一个大花脸,那又怎能不笑呢?
特别是打碗豆扬场时,你看那碗豆是圆的,一叉子扬出去,糠净豆子落下向个小滚珠,蹦的满场都是,人们稍不注意就摔个仰扒叉。
更有那逗着玩的使个坏,在你无防备时冷不丁的推你一把,搞的你前仰后合的滑出好远,社员还在喊爬下爬下,到时你就身不由己想不爬下也得爬下,社员还说这孩子真听话叫你爬下就爬下,好玩开心逗得满场人笑哈哈。
若队长放话这场给社员分口粮,就更高兴了,扬场出风的好像不知累,扬了又扬,拔了又拔,干净的土星找不到,打发老婆孩子的回家,拿早己准备好的从供销社买的一条帆布口袋来分粮。
这袋子是每家必备的分粮袋子,也是必须有的,年年得用,去了分粮赶集上店,娶媳妇接闺女装物品都少不了它,我家也有一条,是大爷多年前买的,只不过有了补叮,大爷叫我回家拿的。
绿山的两个哥哥在绿山读高中时就分出去单过了,搬出了老窝。
窝是大爷拨工分给社员,社员帮忙给盖的三间泥房子,用在政府割资本主义尾巴时,给入社落实政策时又给退回自己栽在自己家大园子里的树做的檩条扒条,木制作的门窗,给了二哥,也是专给他盖的,盖好他们就搬家住了进去。
大哥是挣钱的,亲们安排不用大爷管,还是用那树做檩条扒条,大哥申请,队就批了,一家人出力在那树园子的一角也盖了三间泥房子,自己请木匠做的木头门窗,盖好也就搬家住了进去。
其实他自己就花了个门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