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在韩信消失的这些天里,赵渡并没有像他原先以为的那样忘记过去,忘记儿子。
一天天,一夜夜,他对儿子,对往日在邯郸的生活慢慢地在他心里鲜活了起来。
越是鲜活的记忆,越让他痛苦。
他的病与此不无关系。
他现在才知道,纵使自己干了再惊天动地的事情,或者就算复仇如愿了,也仍然不能解除他心内巨大的痛。
亲人妻儿不能复生,往日的生活也不能复归。
所有的这一切,其实和这个叫韩信的孩子没有什么关系。
看到韩信稚嫩的面容,他知道他是无辜的。
如果韩信的出现真的能勾起自己对儿子的回忆与想念,如果韩信真的能成为自己搭起现实世界与往日回忆的桥梁,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坚决地抗拒呢?
痛一首都在那儿,只是你自己还没想明白。
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生活中的少年,这个酷像当年的儿子一样的少年,也许就是来帮自己平复这往日的劫难的。
想清楚了这个,赵渡接纳了韩信的无端出现。
只有赵渡自己知道,这耗费了他多大的勇气。
有了赵渡“后当常来”的邀请,韩信像是拿到了这丘陵上新宫室的通行证,从此便成为赵家的常客。
之后他才知道,这里虽说赵先生是主人,其实真正管事的是另一个叫曾六的人。
曾六比赵先生稍年轻些,黑而瘦,很少说话。
据说跟随了赵先生多年。
这新家里的事,基本上都是他在前后忙活,操持。
对韩信这个新客人,曾六也格外地客气。
“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告诉我。”
曾六这么对韩信说。
或许是因为常常去城里跑,一首与本地人打交道,曾六己经你能说得一口顺溜的淮阴话。
而他说话的语气,让韩信觉得他简首就是把自己当做这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