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急了:“都给你找好搭档了,怎么能不参加呢?”姜岁安愣了一下,神色有些黯然:“我妈说给我找了份工作,以后放学之后去金华饭店里洗盘子,攒下学期的学费……你今年多大?”陆知理突兀地开口,学长目光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料到他还没走。“我吗?今年十五……”姜岁安绞着自己的衣袖,不安地回答。“没到工作年龄,他们不会让你去的。”看着她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模样,陆知理果断补充了一句:“那是我家的饭店,我说不会就不
淹没他的,是无穷无尽的水。
陆知理后仰在车里,安全气囊似乎撞碎了他的肋骨。
下肢被卡住,他为自己找到了一条无法求生的死路。
污浊的湖水顺着汽车歪折变形的部分同时涌入车厢,发动机嗡鸣着将汽油拼命燃烧,车轮却只是飞速滚动里了一会就没了动静。
水从底部开始往上涌,车顶漏下的部分淋在他精心挑选的白衬衫上,整个人都湿了个彻底。
这套着装不算亮眼,却是他所能找到最接近十二年前那一套的了。
十二年前那场文艺汇演……
他背后被偷偷贴上了“校草”的标签,所有人都期待着这位样貌家室都不凡的新生来上一段足以捕获全校女性芳心的演出。
尚且只是少年的陆知理就已经开始用冷脸面对所有人了,按照他的性格,与学习无关的事本不该排放在日程栏里。
出乎意料地,他报了名。
家里希望他是个争气的孩子,于是那一手早早练成的钢琴技每每只有各种隆重的晚宴、饭局中才被强迫展出。
曾经陆知理不明白为什么,随着他渐渐长大,父母的“良苦用心”也慢慢展露了出来——
几乎每一个被“张老板”、“陆老板”带来的小女孩都会拿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
那些眼睛里,盛满了娇气的占有欲——如同看一只美丽的芭比娃娃所应拥有的小马驹。
陆知理弹奏的手指顿住,琴声戛然而止。
而后,他一言不发地下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