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了她?当真可笑!谢启渊忽略心中的异动,将手中的酒杯一摔,冷冷道:“何奉,到此为止!”酒杯的碎片落在了何奉的脚边。何奉心中顿感屈辱,随即一咬牙将画卷打开:“今日便让大家看看,云姝郡主所画的谢世子。”画卷徐徐展开。青丝、凤眼、薄唇一一显露。入目之人令众人目瞪口呆。大堂内短暂地静了一瞬。一人指尖颤颤巍巍地抬起,指着画卷打破了满室诡异的寂静。他近乎失声般喊道:“这不是锦衣卫指挥使沈昭!”
柳云姝怔然看着水色,心中像被什么拉扯着坠入了深渊。
须臾,她看向谢启渊的眼,轻颤出声:“你……什么意思?”
谢启渊嘲弄一笑:“你非要我说出来吗?”
“郡主还是早日习惯为好,毕竟我厌极了你,若真要与我成婚,那就只能如今日这般相‘敬’如宾了。”
柳云姝心头抽痛了一下,霎那间白了脸。
身后枝兰怒而质问:“谢世子,你说这话太过了……”
柳云姝抬眸,与谢启渊对视一眼,这才看清谢启渊眸中森然刺骨的寒意。
往日看他什么都好,他的冷漠,他的轻慢,只要能与他在一起都甘之如饴地全盘接受。
但这一刻,柳云姝恍然清醒了。
——人心终究是捂不热的。
柳云姝缓缓站起身,哑声吐出一句话:“枝兰,我们走吧。”
柳云姝最后看了一眼谢启渊,心中杂乱的话想要吐出,临到唇边还是咽了回去,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这一夜,月色很美,柳云姝却彻夜不眠。
天色乍白。
柳云姝才缓缓起身,拿上了赐婚的圣旨,骑着白马赶往皇宫。
这婚也该退了。
……
天光大亮。
谢府的府邸外迎来了不少宾客,今日乃是谢家长女举办的一月一次的宴会。
宴会开始了。
谢启渊正在饮酒,身侧好友朝他稀奇道:“今个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云姝郡主居然还没来?”
闻言,谢启渊灌下一口清酒,眼底凉薄